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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us/Newt】土拨鼠之日(七)

※一切神奇动物相关内容都是在课本基础上魔改瞎编的

※会用“一”来做分隔符躲敏一感词汇,别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些词,我也想问(。)


  纽特牵着忒修斯的手腕,沉默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最近他越来越常为方才做下的举动而后悔,可能是随时读档重来的循环日给了他行事大胆的动力。虽然莽撞的后果并不都很差,但是莽撞之后的焦灼永远都是那么难以忍受……

  纽特抬头看了眼身侧的忒修斯,在心里叹气。

  “你要带我去哪?”忒修斯开口问了,语调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好奇。

  “呃……”

  一瞬间跳上纽特心头的答一案,仍旧是他惯于的逃避选项:回旅馆吧。

  他们停在了十字路口。纽特还牵着忒修斯的手腕,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一点,连忙缩回手,掩耳盗铃地将手揣回大衣口袋,不自觉地开始蹭后脚跟,吞吞一吐吐着回答问题:“我想,还是——”

  ——还是先回旅馆算了。

  这句话没能成功出口,因为在眼神游移飘忽躲闪的时候,纽特骤然看见对角的街口,路灯柱的底下,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长相肖似土拨鼠的神奇动物正静静地立起后肢,面朝他俩,像是在旁观或是监视。

  纽特立刻忘掉了自己本来打算干什么,拔腿越过车道朝对角线奔去,全然不顾被迫刹住的车辆的辱骂,和被一头雾水抛在身后的忒修斯,只是奔跑、奔跑,并且差点惯性地拔出魔杖施咒,又在和无数麻瓜行人擦肩而过时硬生生止住这个想法,继续气喘吁吁地奔跑。

  最后他追到了一道巷口,手扒着墙沿借力急转过身体,拐进巷子后,那道闪电一样的灰色身影却已全然消失不见。

  纽特愣在原地,左右看了两眼,不甘心地掏出魔杖,施下几个追踪魔咒:当然一无所获。

  他支着膝盖喘气,还没重新稳下呼吸,身后就传来忒修斯的声音:“怎么了?你在追什么?”

  纽特重新直起身子,转头,讶异地发现他们跑回了面包店附近,这里正是蒂娜“昨天”幻影移形离开的那条死胡同。

  “我……”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说自己突然想回来帮蒂娜进行搜查?未免也太假。

  忒修斯耐心地等他的回答,胸口衬衫透出被血迹洇湿的暗色,纽特被提醒了他是为何而受伤的,也终于想起自己其实不用为了说谎而瞻前顾后——将真相和盘托出其实没那么可怕。

  “我在追一只动物。”纽特开了口,“就是之前我说的,也许引发了土拨鼠之日的那只神奇动物。”

  忒修斯走到巷口,挥手施了一个追踪咒:“你怎么知道就是它?也许那只是一只长相奇特的普通动物呢?”

  “神奇动物身上是有魔力波动的,”纽特看着他魔杖尖的光点散开,在空中徒劳地寻找着目标的踪迹,最后消失不见,“这是它们区分于普通动物最重要的一点。”

  忒修斯收回魔杖,耸了耸肩:“看来它的魔法足以让它逃过咒语的追踪。”

  纽特挫败地点头:“我至今也没能真正靠近它过。”

  忒修斯抬手,像是想拍拍他的背来安慰他,下一刻又停在半途,转道插回了口袋:“奇怪,它为什么会选在这里逃走?”

  纽特倒退一步,又看了眼那个死胡同。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地点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蒂娜曾经在这里幻影移形离开过。

  一想到这件事,那次轮回的记忆便一起涌了上来,无数梗在心头的疑虑被他烦心着略过,最后留在脑子里的,是那天他们一起用的晚饭。

  “……要一起吃晚饭吗?”纽特紧张地笑,抬手指了指方向,“我知道那边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你是怎么猜到我想吃什么的?”忒修斯拉开椅子坐下,带着笑意问他,看起来心情真的很不错。

  纽特为自己靠这种变相作一弊取悦哥哥的行为感到羞愧,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忒修斯心情愉悦的样子让他也轻松不少。

  当务之急是编一个借口。纽特吸了一口气,答道:“我其实一直有在留意你喜欢什么。”

  彻头彻尾的大谎话,他根本只是从“昨天”才开始留心的。纽特说完便迅速地埋下了头,习惯性地开始假装研究桌边餐巾叠成的花朵,大言不惭的后果是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这个时候要是忒修斯夸他两句,大概他真的会缩到桌子底下去。

  纽特把餐巾一步步拆开,再一步步叠回去,始终没等到那第二只靴子落地。他没忍住抬头看了眼忒修斯,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差点被吓了一跳。

  “哦,对不起,”估计是因为他后仰的幅度太明显,忒修斯饱含歉意地开口,“我只是觉得我要是出言夸赞你,你反而会更不自在。”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纽特呻吟着小声抱怨。

  端着餐盘到来的侍应生解救了他。纽特埋着头进食,他点的餐和上次一样,而比起前一次心情困扰下的味同嚼蜡,这次他好歹是尝出了一点滋味:又一个轮回给他带来的称得上有益的改变。

  他觉得自己今天像是一直在被各种意外推着走,原先产生的疑惑和烦扰,在接踵而至的突发事件里差点消散,一旦现在安稳坐下,就又从脑子里冒出来叫嚷。

  先解决最新的那个。纽特放下刀叉,支着下巴,紧张地看着忒修斯:“那个……”

  忒修斯也放了刀叉,等他问出口。

  纽特顿时压力更大了。他磕磕绊绊地组一织语言:“我从没想过,你会为了一只蒲绒绒……”

  忒修斯耸耸肩:“我也没想过,你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们扯平了。”他朝他笑了一下。

  纽特完全笑不出来。他突然想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忒修斯保护蒲绒绒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这代表他一直以来虽然在纽特面前表现出一副对神奇动物不感兴趣的样子,实际上却依旧会去特意关注,以至于养成这样一个没用的下意识反应;而他,却是在几次轮回之后才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进一步贴近了解忒修斯,在这之前,他连忒修斯喜欢吃什么也一无所知。他们根本就没有扯平。

  

  “你去干什么了?”

  他们已经回到旅馆,纽特一到房间便打开了手提箱,忒修斯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从箱子外面探进头问他。纽特低头收好瓶子,抬头喊:“再等等!”

  他绕过动物们,攀着梯子离开他的小世界,忒修斯坐在一边,颇为好奇地看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瓶。

  “是伤心虫的蜜,”纽特张开手捏着瓶子,朝他晃了晃,“对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有特效。”

  “哇哦,”忒修斯赞叹地看着他,“这要是能推广开,对傲罗的工作推进大有益处。”

  “没法推广,”纽特叹了口气,“伤心虫的蜜同时也能让接触到它的人感伤万分,对士气影响可不小。”

  他打开瓶盖,从闻到糖蜜甜腻气息的那一刻起,就抑制不住地消沉起来。忒修斯已经解开了胸口的衬衫,糖蜜被倾倒向伤口,迅速地覆盖住那一道血痕,伤势肉眼可见地开始慢慢愈合。

  纽特连忙盖回盖子,仍然忍不住地又叹了口气。

  “我感觉还好?”忒修斯重新扣上扣子,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施过咒了,”纽特将空了的瓶子收回口袋,“所以这个劣势是对接触者而言,它又必须在采集到的一小时内使用,所以没法推广。”他又叹了口气。

  忒修斯看着他:“很难说我更希望自己的伤快点好起来,还是你能不用被迫心情不好。”

  纽特蔫蔫地看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可以不用再强调我对你的重要性了,不用做选择,谢谢。这是我希望的。”

  忒修斯站起身,把他抱在了怀里。纽特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一种无意识的撒娇动作。

  “你是下午就想到这个方法了吗?”忒修斯在他耳边问,“为什么不先和我讨论一下?”

  不,纽特在心里默默地反驳。是在“昨天”就想到了。

  “我不想说。”忧愁的阴云绕着心打转,他这样答道,“反正‘明天’你就会忘的。”

  “什么意思?”忒修斯显然地困惑。

  纽特不想回答,轻轻推开了他,垂下手的那一秒,被低落心情影响得运作缓慢的大脑又突然意识到了,轮回会重置每个人的记忆,那其实哪怕他再露骨一些地询问雅各布相关的事情,岂不是也能过一劳永逸地了解具体情况?

  “我……”纽特想到便开了口,又犹豫几秒,终于咬咬牙问了,“你们今天消除记忆的那个麻瓜,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和你说过那个麻瓜的事情吗?”忒修斯有些讶异地回想。

  “呃……当然!”纽特手忙脚乱地找补,“要不然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总不会是我跟踪你吧?”(这个玩笑开得过于僵硬,他差点咬到舌头。)

  “嗯,”忒修斯考虑了会措辞,“他被那个通缉犯挟持的同时被施下了一忘皆空,可能是逃犯担心他会泄露自己这期间的行踪?他的施咒手法太粗暴,导致那个麻瓜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他看着纽特目瞪口呆的表情,安抚性质地补充一句:“我们已经给他施过对应的恢复咒语了,估计再等几天他的记忆就能正常。不过这个意外倒是确实给我们添了一大堆麻烦,美国这边的规定实在是太死了……”

  “我还以为——”纽特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以为什么?”忒修斯饶有兴致地接话。

  ——以为是你们傲罗清除记忆的失误。纽特当然说不出口。

  “没什么!”他着急忙慌地转过了身,“是时候该洗漱睡觉了。”

  

  挂钟显示凌晨五点半,这次的轮回还没结束,纽特又比平时更早地醒来了。

  他整晚都睡得不算好,哪怕是一觉醒来后,那种心悸的感觉依然久久挥之不去,这就是他不愿意过多接触伤心虫产的蜜的原因。

  当然,他今天的辗转反侧,绝不只是糖蜜带来的作用。一整天的折腾在忒修斯的回答下通通成了无用功,而更令他感到挫败的是,如果他在一开始产生困惑的时候就坦诚地询问,那么就根本用不着浪费这么多自我纠结和说服的时间。

  先前的春梦让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断的轮回却反复地打击着他的信心,让他忍不住陷进消极的泥淖,更别说开口坦白了。

  忒修斯还睡在一旁,与上次的半夜惊醒不同,这次他见到的是没有伤口的忒修斯。同样的场景给他带来的,是对未能如愿的冲动的愈发渴求。

  ……反正“明天”他就会忘的。

  纽特支起胳膊,将自己凑到忒修斯跟前,在时针走向六点的那一刻,低头吻了下去。

  

  窗帘已经拉开,阴天早晨不算明朗的光线洒进室内,不远处的广场拉着横幅,人们在准备庆祝土拨鼠日。

  “忒修斯,”纽特理着领结,若无其事地问,“早上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忒修斯正临出门,闻言停下了脚步,朝他微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去的。”

  纽特勉强笑着看了回去。多么不公平,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曾被怎样亲吻过。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他这样说。

  

  TBC


note:

这篇其实一直没有明确的大纲,所以推进得很艰难也很缓慢,我逻辑性一直很差,所以只能一边写一边回顾以防出现前后矛盾,也会出现后面才想到的情节前文来不及埋伏笔的情况,等写完再一起改一改。大家读到bug要记得留言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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